二喬工作室 DSE中國語文應試路路通: DSE古文文選(3)：牛缺

2019年12月7日星期六

DSE古文文選(3)：牛缺

#文憑試#中國語文指定範文#逍遙遊

【DSE進益】

下文選自《列子》「說符篇」，內容講述牛缺和他的弟弟先後遇上一班強盜他們用兩種截然不同方的方法應對，結果同遭殺身之禍。故事帶出了面對難題應如何應對的問題，如我們一成不變，可能蒙受其禍。

《列子》是道家思想的代表作品之一，此文可作為範文《逍遙遊》的延伸閱讀教材，其寓意和《逍遙遊》所提及的去除成見，從不同角度看事物相似。
*(此文曾為2011年中學會考選文)

【正文】

牛缺者，上地¹之大儒也，下之²邯鄲，遇盜於耦沙³之中，盡取其衣裝車，牛步而去。視之，歡然無憂吝⁴之色。盜追而問其故。曰：「君子不以所養害其所養。」盜曰：「嘻！賢矣夫！」既而相謂曰：「以彼之賢，往見趙君，使以我為，必困我，不如殺之。」乃相與⁵追而殺之。燕人聞之，聚族⁶相戒⁷，曰：「遇盜，莫如上地之牛缺也！」皆受教。俄而其弟適秦，至關下⁸，果遇盜。憶其兄之戒，因與盜力爭。既而不如⁹，又追而以卑辭¹⁰請物。盜怒曰：「吾活汝弘矣，而追吾不已，迹將箸¹¹焉。既為盜矣，仁將焉在？」遂殺之，又傍害¹²其黨¹³四五人焉。

錄自《列子‧說符》

【注釋】

1. 上地：上黨，戰國時趙國的一個郡，位於今山西省；一說上地指高地。

2. 之：到。

3. 耦沙：地名，戰國時屬趙國的地方，位於今山西省。

4. 憂吝：憂傷吝嗇。

5. 相與：一起。

6. 聚族：聚合族人。

7. 相戒：互相告戒。

8. 關下：函谷關之下。關，指函谷關。

9. 不如：據楊伯峻《列子集釋》，「不如」應作「不與」，指取不回。

10. 卑辭：低聲下氣的說話。

11. 箸：同「著」，顯露。

12. 傍害：連累。

13. 黨：同鄉。

【語譯】

牛缺是上地的大儒，到邯鄲去，遇上盜賊於耦沙之中。衣服車馬盡被搶去，牛缺只好步行離開。強盜看到他，開朗得沒有吝嗇的神色。強盜追上去問他的原因。牛缺說：「君子不會讓身邊的事物而損害自己的身體。」強盜說：「哈！這是賢人呀！」(群盜)便互相討論說：「憑他的賢能，去見趙國君主，對趙君說我們為盜(來對付我們)，一定會困擾我們，不如殺了他。」乃一起從後面追趕而把他殺了。燕國的人聽到這消息，聚合他們的族人互相告戒說：「遇上強盜，不要像上地的牛缺那樣。」大家都接受這個教訓。

不久牛缺的弟弟到秦國。到了關下，果然遇上強盜；想起兄長的教訓於是和盜賊極力爭奪(財物)。但取不回來，又追過去低聲下氣請強盜退回東西。強盜憤怒說：「我們讓你活已很寬大了，而竟然不斷追趕我們，將我們的形跡顯露。(我們)已經當上強盜，又怎會重視仁德呢？」於是把他殺了，同時又連累同鄉四五人也被殺。